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植树节,聊聊刘佩琦饰演的这个人和“树”的故事

这几天,老戏骨刘佩琦主演的一部剧正在热播。刘佩琦说,他希望自己能真正走进他所饰演的这个人的内心深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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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谷文昌》剧照

他所饰演的,正是谷文昌,习近平总书记多次提起的“四有”干部的典范,“县委书记的好榜样”。他率领福建东山人民苦战十几载,种下一片片木麻黄,在194公里的海岸线筑起“绿色长城”,赢得百姓爱戴。“先拜谷公,后拜祖宗”不是一个传说,而是延续至今的一方习俗。

见到木麻黄,想起谷文昌。这个人,一辈子和树结下不解之缘。植树节,在这个和树有关的日子里,让我们一起听听他的故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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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谷文昌》剧照与真实的谷文昌蹲在木麻黄前的照片

故事要从1948年的河南林北县讲起。解放战争节节胜利的时刻,组织上动员干部南下。从抗日战火中走出的33岁干部谷文昌,面对家中年逾六旬的母亲,果断作出决定:“咱也不能光顾自己,要为江南老百姓的解放尽些力!”

越过崇山峻岭,跨过大江大河,穿过枪林弹雨……谷文昌来到与家乡远隔千山万水的祖国南疆,被分配接管福建最南端的东山县。南下途中,他在随身携带的本子上写着:“不论什么情况,不论职务高低,不论在什么地方,都要在那里生根开花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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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夜之间整个村庄被风沙淹没的情景

来到东山,谷文昌先后担任县工委组织部长、县长、县委书记等职。眼前的一幕幕令他震惊:东山岛四面环海,一年有150天以上的时间刮6级大风。狂风骤起,沙尘滚滚,遮天蔽日,房屋、农田甚至一座座村庄被掩埋,一同被掩埋的,还有老百姓因万般无奈而建起的沙神庙。

没有树,人们为烧饭甚至拆床毁柜劈门板;没有粮,百姓外出当乞丐的不计其数。看着乡亲们手拿空篮破碗去要饭,谷文昌对大家说:“乡亲们回去吧,请相信我,我们一定要把风沙治住,日子会好起来的。”

治风沙,怎么治?种草会被人们挖去烧火,种苦楝树冬天落叶不防风……面对与风沙的这场战争,大家没信心没底气。谷文昌却不信邪,他说:“共产党人不能做自然的奴隶。”“不制服风沙,就让风沙把我埋掉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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谷文昌(右二)与群众一起研究木麻黄种植技术

探风源、查风口,谷文昌走遍全县412座山头、3万多亩沙滩,发动大家种下槐树、榕树、马尾松、相思树、黄桦树等十多个品种。没想到秋天东北季风一来,树苗大部分被风沙淹没,少数活下来的也在冬天东北风侵袭下枯死,成千上万人的心血付之东流。

在人们摇头叹息“神仙也治不住风沙”时,谷文昌得知一位村民在房前种活了三株木麻黄,看着绿丝绒般的叶梢,他重燃希望:“木麻黄在这里能种活,在别处也一定能种活。这三株木麻黄,就是东山的希望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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谷文昌(前排右一)与群众在荒山石滩造林

大家将从广东带来的树苗试种成活后,一连数日,茫茫飞沙滩上人山人海,一片沸腾,干部群众扛起锄头,种下20多万株木麻黄。谁料,一月之久的倒春寒袭来,北风乍起,气温骤降,树苗成片枯死。一位老农跟人打赌:“这沙滩上要能长树,我从白埕翻跟斗到西埔!”

“难道就没有一棵能活下来吗?”“才活了9棵。”“你说什么?你是说有9棵种活了!”看着含泪汇报情况的技术员,谷文昌没有失去希望:“能活九株,就能活九千株,九万株,就能绿化全东山!”“东山能长树!”“将来树长大了,大家抬起头看,帽子会掉下来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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谷文昌试验成活的9棵木麻黄

监测温度湿度风向、种植试验田、定时观察长势……一次次探索,谷文昌和大家终于摸清了木麻黄的生长习性。于是,全县干部群众组成造林大军,晴天挖窟,雨天种树。一到雨天,大家冲进雨幕,海滩上歌声雨声齐飞、汗水雨水交流。一季苦战,东山人民就建成了150公里长的175条林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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谷文昌(前排右一)带领大家植树造林

此后三年夏季,天一下雨,东山人民就抢种木麻黄。三年后,一棵棵木麻黄昂首挺立,一片片沙滩尽披绿装,一道道“绿色长城”蜿蜒在海岸线上,环护着田园村舍,人们心中荒岛变绿洲的梦想变成了现实。

造林难,护林更不易。谷文昌常扛一把小锄头,在沙滩林带中巡查,见到被耕牛踩断的树苗,就重新扶正、培土、浇水、补种……他说:“踩伤一棵树,就好像踩伤了我的脚,折断一枝树枝,就像折断我的一根手指啊!”看到这一幕的人这样评价他:“‘生不带来,死不带去’,谷书记是河南人,他这样拼搏,都是为了我们东山子孙后代的幸福啊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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谷文昌在渔船上调研渔业生产器具改造(中间左一)

圆了绿洲梦,谷文昌却一刻也没闲着。打水井、建水库、修公路、筑海堤、建海港、造盐田……他带领全县人民从根本上改变了东山旧貌。人们总能看见他冲在第一线的身影:修筑堤坝,他扛起石板、推着独轮车;挖人工河,他晚上不回家,就睡在地头;修建水库,他端红糖姜汤给下水民工喝……他说:“喊破嗓子,不如干出样子。”“指挥不在第一线,等于空头指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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谷文昌与家人

带领大家种树的谷文昌,自己却不愿意用木制家具。调任省农业厅副厅长后,人们发现他家里连一张像样的桌子都没有,饭菜就摆在几张凳子上面。他拒绝了别人送来的用木麻黄做的小饭桌,妻子提议买点家具,他却只买竹凳藤椅,不买木制家具。他说:“林业厅副厅长的家一下子添了那么多木头家具,外人会怎么说?还不说是揩公家的油,以后一个个还不跟着学?”

家里人想找他批点木材做家具,被他严词回绝:“我管林业,如果我或者我的家人做了张桌子,下面的人就会做几十张、几百张 ;我犯小错误,下面的就会犯大错误。当领导的要先把自己的手洗干净,把自己的腰杆挺直!”

直到生命最后时刻,谷文昌仍挂念着东山的木麻黄。“下雨了,该是栽树的时节了!”因癌细胞扩散躺在病床上的谷文昌自言自语道。他对来看望他的东山林业干部说:“第一代防护林搞起来了,第二代该怎么办?你得做好东山林带的更新换代。以前,那沙滩冬天人站不住脚,睁不开眼,夏天烫得可炒花生,现在一条条绿色长龙崛起了,不容易啊!那可是东山人民的命根子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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谷文昌雕像

最终,谷文昌留下了这样的遗言:“死后,请把我的骨灰埋在东山岛。我要与东山人民在一起……”

1981年1月29日,一颗忧国忧民的心停止了跳动,噩耗传来,东山百姓泣不成声。后来,大家把他的骨灰安葬在他当年亲手建立的林场。安葬骨灰那天,整个小山包人山人海,各界群众提着供品前来祭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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沿海成片的木麻黄守护着东山岛

十年树木,百年树人。谷文昌用实实在在的行动,在老百姓心中树起了一座不朽的丰碑。前人栽树,福荫后人。他带领群众种下的满岛木麻黄,已长成防风固沙的茂密森林。而富起来的东山人仍年年来谷文昌墓前祭拜,寄托对他的思念。

人们说:“能不能允许我们集资给谷书记的塑像盖个亭子?别让他被日晒雨淋呀!”

人们说:“如果谷书记还在,看见我们家家户户盖新房子,不知有多欢喜!”

人们说:“时间越久,越怀念谷书记。”(中央纪委国家监委网站 刘芳源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