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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戴两广”教子

明两广总督戴燿,闽南民间称之“戴两广”。戴燿的第四个儿子名叫戴舍,平常不认真读书。有一次,溪东村祭神演戏。按照当地的风俗,看戏的场所用大绳隔成两半,男女分开两厢看戏。戴舍自以为是总督的儿子无人敢管,挤进妇女群里看戏,引起骚乱,溪东的一群男青年看见,揪住戴舍,挥起拳头就打。戴舍被打得满身是伤。

戴燿见儿子狼狈回来,一再追问怎么回事,仆人说明了情况。戴燿知道儿子不肖,想借这机会给他一个深刻的教训。随即令仆人拿了请帖,请溪东村族长和打过戴舍的人来赴宴。

溪东村的族长接到请帖,急忙派人挨家查看,把闹事的青年都召集来。族长让人写了花名册,录好了口供,带着他们来到戴府。

族长对戴燿说:“是我没有教育好子侄,冒犯两广大人,罪该万死!”戴燿吩咐家人扶他们起来,接着说:“我正要感谢大家,替我管教了不肖子,就按照打人的名单,分别打轻打重来给赏。”众人不知道要怎么个“赏”法,犹自狐疑。谁知戴燿吩咐家人,每打一下赏银一两。银子送到面前,众人都不敢收。戴燿就把他们留下来,设宴招待,诚心诚意说道:“你们这一打,我儿子就会安心读书了。”

从此,戴舍再也不敢外出惹事,天天在家读书写文章。戴燿欢喜地说:“好!吾儿专心攻读诗书,日后文章一定长进。”

戴舍做完文章后,送给父亲修改。戴燿反复看了几遍,觉得不必修改,于是用“自己的孩子别人教”的方法,要戴舍带着厚礼找柯日才,帮忙修改文章。柯日才是戴舍的学友,经常把戴舍的文章驳得一无是处。这次戴舍专门来访,柯日才把文章全部看完,心中大惊,不敢相信戴舍的学问居然有这样飞速的进展。但他表面上还是狠狠地批评戴舍:“这样的文章我不改,你们贼父生贼子,都一样。”

戴舍不敢和柯日才争吵,只得告辞回家。戴燿听了儿子的诉说,反而哈哈大笑:“这就好啦,他骂我们‘父子都一样’,都是进士嘛。”果然,几年后,戴舍也高中进士。(杨特团 陈霓)